高息持续 昔日独角兽变僵尸企业(图)
发布 : 2025-3-10 来源 : 明报新闻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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由于美息高企，依赖低息发展业务的初创公司随即陷困，其中室内农业公司Bowery Farming更以破产收场。（网上图片）
综合报道： 彭博、《金融时报》、Tech Edition、Axios
2021年初创市场气氛炽热，其中不乏为人熟知的牌子冒起，如人造肉制造商Impossible Foods、家居装修网站Thumbtack、网上培训平台MasterClass等。当时市场分析公司CB Insights行政总裁Anand Sanwal曾表示，一间公司貌似会跑出时，就会吸引大量资金涌入，形容当时「资金充裕，机会不足」。
部分破产倒闭 罕有可上市
该年至少354间公司估值高达10亿美元，获「独角兽」之称誉。不过，据史丹福大学商学院Ilya Strebulaev所讲，当中只有6间已新股上市。不幸的有室内农业公司Bowery Farming和AI医保公司Forward Health，均以破产收场。至于2022年估值达38亿美元的货运公司Convoy，却于翌年倒闭。
情况于数年间突然逆转，主因离不开美国展开加息周期，不利初创公司集资。CB Insights统计，目前有1200间获风投支持的独角兽尚未上市或被收购，数字创新高。律师行Fenwick & West为多间矽谷科企担当法律顾问，其合伙人Sam Angus形容「集资的世界已经改变了」，有些初创公司觉得好像脚下的地毡被抽走。
不主攻AI即变旧时代产物
另一方面，人工智能（AI）成为当炒概念，至于不主力做AI的初创公司，就被市场视为旧时代产物。据初创市场资讯公司Dealroom数据，AI初创公司去年集资1100亿美元，按年急飙62%，但同期私人科技公司（包括初创公司及成长型公司）整体集资额则跌至2270亿美元，按年减少12%。
Dealroom创办人Yoram Wijngaarde指出，AI影响力遍及多个行业，从硬件、基建到软件及基础模型，造就AI热潮成史上最大型投资潮。
为求生存下去，旧有的初创公司少不免删减成本、裁走人手。据统计公司Statista指出，这个趋势在2023年达至高峰。在低息环境里，初创公司可以一心追求增长，没有短期盈利能力等后顾之忧，深信只要成绩亮丽，估值升高，就可继续融资。时移世易，这个方式似乎日渐失效。一来初创公司爱以增长动力向投资者推销公司，但高息令投资者资金成本上升，变得重视短期回报，而初创公司专注在改善短期盈利能力时，就难以推销愿景。此外，不少初创公司用股份来留住员工，一旦估值转跌，人才亦因此流失。
不足三成独角兽3年内曾融资
二来现时初创公司融资，已日益艰难，甚至要自贬身价。据市场资讯公司Carta数据，不足三成独角兽于过往3年有融资，当中近半更曾「降价融资（down rounds）」，意味其估值被投资者揿低。彭博指出，在当前环境，做到「平价融资（flat rounds）」兼生存下来的初创公司，已算是很成功。
彭博引述消息指出，艺人线上会面平台Cameo估值曾达10亿美元，去年集资时就要将估值打一折。金融科技公司Ramp于2022年曾两度大型集资，但当时估值低于3年前的80亿美元。彭博认为，降价融资不一定是坏事，有些公司能因此避过倒闭一劫。承包商软件公司ServiceTitan于2022年以不利自身的条件融资，但2024年上市时估值则升至多过2022年时。现在ServiceTitan市值达94亿美元，与其2021年高位的95亿美元相若。
有些公司为了延续寿命，则逼股东加码注资，例如支付初创公司Bolt联席创办人Ryan Breslow要求旧股东再向公司注资，否则对方持股比例将被摊薄，最终计划因一众主要股东反对而告终。数码药房Truepill也用过类似方法，成功吸引股东加码注资，但据Axios引述消息称，最后Truepill被爱尔兰医健集团LetsGetChecked收购时，作价仅5.25亿美元，只及2021年估值约16亿美元的三成。风投公司Uncork Capital创办人Jeff Clavier指出，「在初创公司要走其中一条路时，大概要完蛋了。」
资金雄厚的投资公司则可能仍会收购这些增长缓慢的初创公司，但正如投资公司Battery Ventures的普通合伙人Chelsea Stoner所言，有些初创公司的估值，不会回到2021年投资者所给的水位。
Archer Venture Capital创办人兼董事总经理Greg Martin称，除非出现另一个由零利率引发的非理性估值环境，否则「许多僵尸独角兽正步入坟墓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