名家学堂：学医路上 星空与文学相伴(组图)

发布 : 2025-11-07  来源 : 明报新闻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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袁国勇（右一）就读皇仁书院时加入天文学会，时常与其他成员在校舍天台观察天象，交流天文知识，激发他对物理与化学的兴趣。图左一为高永文医生。



（图二）


【明报专讯】立志成为医生，求学道路必定艰难，但袁国勇不全然埋首苦读，反而接触各样兴趣，至今仍保持对世界的好奇。对他而言，学习与兴趣并不抵触，甚至可以相辅相成。

一点光开始 一物一世界

袁国勇中学时加入天文学会，靠彼时简陋的器材——望远镜和相机，已经可以观察天体的生命历程，「你只能看到一点光，怎么可以藉?这一点光去知道很多东西？……我们可以由它那个光度、颜色、星本身的组合（了解）它究竟是星团还是星云？是一个新爆炸的白矮星？全部可以了解到那个星的evolution（进化），它现在进化到什么程度？它是不是快要死呢？它刚刚开始？」天文学的训练增强他的观察力和想像力，让他开始注意微小的事物，从细部扩展认知的蓝图。

从望远镜的窗口中观望宇宙奥秘，也从显微镜的镜头深入微生物的庞大世界，这种「以小观大」的能力，放诸专业研究中同样适用。「这个对于我将来做微生物、找病毒、找细菌的帮助很大，因为我其实就是在以亿计的微生物，即是细菌和病毒，找到那颗致病的病毒出来。其实那个过程、训练基本上是一样的。」一物一世界，一物亦能牵动生死，袁国勇就是在微观中发现引发SARS的冠状病毒，阻止2003年那场可怕的瘟疫蔓延。

福尔摩斯、罗密欧与茱丽叶 开启另一维度思考

不止天文学，文学作品对他的医学生涯亦有所贡献。他自谦不是有文艺素养的人，中学时英语能力不足，读不懂原著，很多时只读过节录版本，但他接触的中外经典可不算少。中学读柯南．道尔的《波希米亚丑闻》，福尔摩斯的侦探能力使他惊艳。故事讲述有人寄信到福尔摩斯的办公室，表示会在深夜前来，到达后对方尚未开口，福尔摩斯已经看穿一切——原来他是透过信纸的材质、行文方式、马车轮胎的声音、对方上楼梯的步伐、衣饰等，??u论出整个案件的来龙去脉。「这就像一个医生，病人一走进来，我们已经留意到那个姿势、他眼睛有没有神、他神态如何。」断症犹如查案，在病人陈述病情前已要观察，袁国勇打趣地说这就是福尔摩斯的拍档是华生医生的原因。

后来接触更多经典，例如莎士比亚的《王子复仇记》、《罗密欧与茱丽叶》等，令袁国勇开启了另一种维度的思考，「以前我不知道人里面是这么多internal struggle（内在挣扎）」，进入青春期后，阅读这类书籍更为重要，让他逐渐理解人内在种种激烈的情绪——可能产生自爱情、对美丽的追求、命运的拉扯等，亦是他成长过程中将会面对的生命议题。

这种对人心的体察，直到成为医生后依然受用。医疗过程包含许多情绪，若无法处理病人的情绪，建立不到足够的信任，病人不会配合治疗，袁国勇说：「你要明白他需要的是什?，很多病人未必需要你解释得很深入，但你要处理他里面的恐惧，对于前景的不明朗。」医生理性地提出判断固然重要，但他认为在事实与逻辑之前，必须与病人一同面对情绪。尤其要告诉病人患上重症，更需逐步披露、解说病情，让他们慢慢接受事实。

逆行于世「问心无愧」

新冠肺炎肆虐期间，袁国勇支持人道处理仓鼠、催谷疫苗接种等言论遭大众反对，甚至招致辱骂，严重到收恐吓信。他说会不开心，但明白社会上人人有其角色，他只是以医生和科学家的角度陈述事实、??u断与建议。以打疫苗为例，当时他提议先等外国更多人接种，观察数据，待第三期临?测试证明有效、安全，才鼓励本地??u行，甚至帮自己接种。当时每一步都被质疑，但袁国勇「问心无愧」，因已尽力做好他觉得应做的事。

他人的言论无?x??制，不必太过在意；但与大众背道而驰，也不能光凭勇气，盲目前行。袁国勇提醒年轻人做任佾x??定前，「一定according to the fact（根据事实），一定according to logic（根据逻辑），一定according to（根据）正确的value system（价值观）」，同时亦要多听别人意见，保持谦卑。结果如何，无人能够保证，唯有尽做，不留悔恨。

延伸阅读

医生讲求理性与科学思维，但对人心的体察同样重要。袁国勇书单中的《雁狩岭》和《活出意义来：从集中营说到存在主义》，前者是与妻子的爱情之书，后者被他称为医科生必读之作，阅读带他直视死亡，体会活?的意义。详见下周二（11月11日）《星笈中文》（图二）。

文：吕颖彤

图：取自《显微镜下看穹苍：袁国勇自述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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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语文同乐 第799期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