写乜东东：龚太太，你在吗？——从黄仁逵〈大声公〉学意料之外(图)
发布 : 2025-11-07 来源 : 明报新闻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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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图：baona@iStockphoto）
龚师傅嗓门大，人们背地里叫他「大声公」。他每次打骂老婆，总是选在夜阑人静时分，每次总有几个被吵醒的邻人致电到警署投诉。邻近一些主妇对沉默的龚太太深表同情，这事说来也荒诞，因为这「沉默的龚太太」，谁也没见过，龚先生晚上下班，总是提了菜肉回家，于是主妇们之间又流传?一个说法——龚先生一直在软禁他的太太……当夜师傅闹得特别凶，还乒乒乓乓摔了东西，警察破门入屋时，屋子里……
──黄仁逵《放风．大声公》（节录）
■想一想
你们觉得警察破门入屋后，会看见什么？龚太太在屋内的情?如何？为什么过去邻居从没见过她的身影？
（A）一片狼藉，龚太太一面惊恐，蜷缩在沙发一角。警察进门后，龚师傅立刻转身瞪向他们，他们伸手扶起龚太太。龚太太声音颤抖说：「我想出去。」龚师傅的怒火似乎瞬间熄灭，面露惶惑。
（B）传来一股浓烈的腐臭味，客厅的电视播?午夜粤语长片，光影在房间内跳动。龚师傅独自站在一堆砸烂的碗碟中，汗衫湿透，胸口起伏，对?空气嘶吼。警员要他冷静，搜查全屋，衣柜里只有男人旧衣，水槽堆?碗碟，饭桌上放?一只边缘破损的饭碗，盛?凉透得变硬了的白饭中插?一双筷子。
■解一解
（A）龚太太打破沉默
这个写?x??不少破绽。尽管前文写到龚师傅可能软禁了龚太太，但亦提到「谁也没见过」龚太太。若龚太太真实存在还被禁锢，她该会设法逃走，又或向邻居求救。既然上文没有铺排这些伏线，突然写「龚太太打破沉默」就显得突兀。
（B）龚师傅忆妻成狂
故事发展算合理，呼应了前文提到「谁也没见过」龚太太的说法，又解释到为何龚师傅下班总提?菜肉回家。屋内的环境描写和龚师傅的勾x??描写，展现了龚太太早就不在跟龚师傅疯疯癫癫的生活状?。最后写筷子插在变硬了的白饭，更侧写出龚师傅一直挂念?无论因为身故或是受不了家暴而离开了的妻子。
■读一读
黄仁逵，昵称阿逵，跨媒体创作者，曾是电影美术指导，涉猎绘画、写作与音乐。他常为笔下的绘画与文字埋下伏笔，让人有联想的空间，继而互补，圆满故事。〈大声公〉一文出现多次反转，齐来看看故事的结局：
……屋子里只有穿著女人亵衣的龚师傅一人，「受尽虐待的龚太太」原来并不存在，主妇们的好心只惹来丈夫们的讪笑，「龚师傅只是个嗓门特大的『易服癖』患者」，丈夫们权威地为事件作了注脚。翌日人们看电视新闻时，都惊讶得合不上嘴，龚师傅不错是个「易服癖」患者，但他是个女的。
不论故事中的邻居、读者如你我，都基于既定印象或社会案例，先入为主地认为是「男人打女人」。因此，一般起初会以为龚师傅是男人，其后又认为他是易服癖，故意男扮女??o?J??至最后一句才揭示他其实是女扮男装。由始至终，故事只有「龚小姐」及她假扮的龚师傅，令人意料之外。
文：余启正
鸣??o?J??黄仁逵
图：baona@iStockphoto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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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语文同乐 第799期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