著名历史学家弗格森(Niall Ferguson,图)昨日在香港举行的ú擢蚰þ球投资峰会评论「特朗普2.0」与中珀碢系的走向,一开始就提到《大西洋》有关特朗普政府国安要员讨论的爆炸性报道。弗格森形容,万斯等人在对话中清楚展示特朗普政府对欧洲的态度,反映华府现时对盟友的态度是有意为之,而且志切重新整理国际政经格局,但能否如愿则不无疑问。
特2.0重整国际政经格局 效果成疑
弗格森认为,特朗普过去一年屡次提及美国前总统麦金利,某程度反映他想要的美国,也就是重返麦金利所处的「镀金时代」(Gilded Age),而非延续自由主义国际秩序——麦金利强烈拥护保护性关税,取得关岛、波多黎各、古巴和菲律宾。弗格森形容,特朗普感兴趣的是「美国帝国」,但美国现状实际上要跟1930年代战间期(interwar,指一战与二战之间的间隔时期)的大英帝国要相似得多。
他引用另一名弗格森——苏格兰哲学家阿当·弗格森Adam Ferguson的理论,即如果政府用于支付国债利息的开支比军事开支更多,国家的强大将难以为继。他指过去400年在西方历史上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,包括20世纪的英国,美国则在去年达到这个临界点。对比之下,中国则在制造能力方面遥遥领前,在千禧年初,美国在制造业增值额是中国的2.6倍,但如今中国在这方面是美国的2倍。这是为何特朗普重视振兴美国制造业。
指泽连斯基受辱非偶然
然而,弗格森主张特朗普在国际体系上师法的不是麦金利,而是另一前总统尼克逊。他认为特朗普一直谈美国强大,想要加拿大、格陵兰、巴拿马运河之类,都只是公关骚,实际上却是忧心美国变弱,所以需要「重新伟大」。弗格森解释,回想1960年代末,美国在越战中陷入劣势,经济出现滞胀,开始担忧在冷战中输给苏联,于是尼克逊选择令盟友震惊,第一是出乎东亚盟友预料,访华会见毛泽东,第二是废除金本位,美元与黄金价格脱钩并贬值,迫使日本和德国货币升值。
来到现在,弗格森认为泽连斯基在白宫被羞辱不是偶然,而是特朗普政府刻意向欧洲释放的信号,即美国照顾欧洲安全的日子已经结束。白宫经济顾问委员会主席米兰提出「海湖庄园协定」(重点之一是强迫海外投资者将手上美国债券转换成百年长期债券),则反映特朗普政府寻求不止贸易政策,而且是货币政策的根本转型,「正如尼克逊的财长康诺利在1971年说过:我们的货币,你们的问题」。
问题是以上构想是否有效。弗格森指出,特朗普政府加墨和对等关税主张,会令珀碢税比率回升到1930年代末水平,「这是否世界经济美好时期?」他相信新一冲碢税战不会比「特朗普1.0」带来更多由中国到美国本土的制造业转移,而只是供应链重新调整,中国货物要经墨西哥、越南和印度到美国。另一边厢,特朗普「逆转尼克逊」联俄制中策略,在弗格森看来也是难以达成,他警告特朗普一如尼克逊疏远盟友,但若无法做到中美俄三角关系的重新调整,反会令美陷于孤立。明报记者 周宏量